1845年夏,福尔摩沙的天空仍然常带盐味,但街上的步伐已与一年前不同旗帜依旧高悬,口音依旧陌生,但市场的叫卖声里,已夹杂着粗糙的英语与新学的词汇「一磅sugar,两!
」在府城新市街的转角,一位卖糖水的妇人对着来往的工人吆喝这条新开的道路被英方命名为维多利亚街区,两侧的街灯由苏格兰设计师规划,每晚点亮至宵禁前过去的混乱与怀疑,似乎正被一层层制度与习惯抹平---一、殖民下的新生代总督府设立的「英皇教育委员会」开始在各大聚落派遣教师,推广基础教育除了传教学校与殖民书院,部分原有的汉学馆也转型为双语课堂,教授英语与欧式算术十岁的刘荣,一个府城商人之子,每天早上背着简制书包,在皇后道上穿过人力车与牛车,走向新开的「诺顿书舍」这座以殖民地首任教育官诺顿命名的小型学堂,为首批「殖民t制下的本地子民」提供了学习道路他的父亲说:「学他们的话,未来才有官做」他的母亲则喃喃:「至少不要被人笑是野人」新生的一代,正在另一种逻辑里学会写字与说话---二、殖民景观的重塑随着第一阶段的统治结构建立完成,总督府将原清朝官署改建为「福尔摩沙总督府」,前方广场种上来自印度的芒果树,并竖立一座白se大理石纪念柱,上刻「」港口也更名为皇港,码头扩建工程动工,由英印工程团与数百名本地工人共同执行此港未来将与厦门、香港、加尔各答接轨,成为帝国在南中国海的新节点一位新任的英国文官在日记里写下:「这岛屿,终於开始像个殖民地了」---三、民心的静水曾在铁道建设中反对最烈的几个村庄,现在却主动派代表至巡抚署求建车站;曾骂洋人是「红毛鬼」的酒馆老板,现在在门口挂起「」的木牌,学着用破碎英语与海军军官交谈当地报纸《福尔摩沙新报》以双语印行,发行量渐增,报上写着:「安定者生利,规范生权帝国之下,吾辈将习於规律与机会」虽非人人真心信服,却已学会服从---四、未竟的边缘唯有中央山脉以东,仍未完全纳入版图原住民族的语言与社会依旧陌生难解英方以「蕃界以外不问政、不施税」为原则,间或派出观察官与部落交换山货、研拟通道一位英军随军画师在札记里记下:「那片山与林,就像帝国地图上未被染se的空格未被征服,但也尚未消失」---1846年初,福尔摩沙虽仍处於英国殖民初期,但在港口、街道、教堂、校舍、铁道与报刊之间,一个崭新秩序正在浮现它不是一场革命,而是一种缓慢的重写人们习惯了旗帜的颜se,也开始习惯其中所代表的法律、语言与未来这片岛屿,在帝国旗帜下,似乎终於,稍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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